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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副校长在2018年清华大学学生奖励大会上的讲话
发布时间:2019-01-15 16:41:19


各位同仁,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下午好!

非常高兴来出席清华一年一度的学生奖励大会。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值此新年之际,老师同学欢聚一堂,畅谈收获与感悟,非常幸福,也很受教育与启发。在此,我想代表学校,向今年获得各项荣誉的同学们表示诚挚的祝贺,也向勤勉育人的各位导师、各院系、部处的老师同仁,向关心和支持学校发展的校友和各界人士表示衷心的感谢。大家辛苦,新年快乐!

奖励是今天的主题词。奖励,反映着学生的成长,也体现出学校的发展。100年前,1918年的清华学校学生,因“敦品勤学并无旷课及过失情事”而获得奖券。70年前,1948年的朱镕基学长要考到门门功课八十分以上才能获得奖学金,以减轻伯父供自己上学的负担。40年前,1978年入学的七七、七八级大学生靠几元十几元的人民助学金完成学业,心中念念不忘“我上大学为人民”。到今天,发展到近百种奖学金,两百多类助学金,不断完备的体系。面向未来,资助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这方面学校还要不断的加大力度、促进公平,也促进更多同学无后顾之忧地去寻求发展与投身贡献。


在清华当我们讲到奖学金,一类说的是资助,另一类是我们今天的主题,英文是reward——奖励。学校对学生奖励为代表的荣誉体系高度重视,奖励是大学中的一件大事,不只是大喜事、大好事,而更是因为奖励是办学理念、育人宗旨、教育目标的生动实践。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这些根本问题的答案,学生在学期间常透过学校奖励什么人,以及奖励这些同学的什么,来领会到,并对每个人今后努力的方向有所影响。好学生的“好”字,不同学校的定义肯定是不同的,好多时候很难靠文字清楚定义,需要靠奖励所树立起来的榜样来定义。这些鲜活的范例,还包括请什么样的校友回校传递薪火,校长书记举例时嘴边常挂着怎样的学生、校友。奖励是价值塑造的重要载体,是“三位一体”落不落地的实际检验。奖励与口碑,配合上时间,写就着传奇,沉淀成文化。


认真倾听的同学们

也因此奖励大会,包括在这样一个大礼堂里举行以及通过各种形式的、越来越多的社交媒体的方式,让受到奖励的同学的故事,被了解、被讨论、被比较、被羡慕,这不是锦上添花,不是与有荣焉,而是大学里奖励的基本功课。

今天领奖的同学中,有的在科研领域上下求索,成绩斐然,展现清华人追求卓越、致知求理的志气;有的研习多门外语,有的坚持文学创作,彰显清华邺架巍巍,文理融汇的培养理念;有的不但自己优异,还乐群助人,与集体共同进步,发扬着清华人万捆如一、团结进取的凝聚力。你们的进步,对老师来说,是最大的一份鼓励。同时也提醒你们,要感谢中学的培养。过去一年里,我们教职工辛勤工作,惟愿清华的同学能够担当使命,磨练砥砺,在清华园成长,离开清华去贡献,让个人的价值在贡献社会中得以尽展纷呈。


现场等待领奖的同学们

在表达祝贺的同时,关于奖励也想分享个人的几点思考。

学生奖励,是奖励成长,而非奖励成绩。

获得奖励的诸位同学,相信你们一定认识到获奖本身不是你们一路各种努力、辛苦付出的目标,只有你自己沉甸甸的成长才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的奖励是一种学校的认可,但对你而言,更应该把这种奖励看作是一个意外,不是你欲求的目标,只有你的成长才是、才该是你的目标。从事教育工作的我们,非常在意如何衡量教育成效,因为关系到把激励做对。学生奖励,如果有的话,就一定要避免变成太强烈的外部驱动力。好的奖励,是要把大家的内生动力激发出来的,那就是成长、发展、为国成才——这样的内生动力才持久深远。今天奖励的是你的成长,而非你这段时间的成绩和成就。学生们真正的人生舞台,绝大多数都是在离开学校之后。刚才第二位分享的高昕宇同学说,不要走easy way,要走right way。对人生来说,清华希望同学们能够走长远的路,讲求人生的后劲。从这个角度说,大学中你们的很多付出,大部分不能以成绩、论文等显性方式表现出来,但是这些部分,这些你看不到短期收成而不断付出的努力,其实更重要,学校必须得重视。
奖励是期待,是播种,而非总结、论定。


我们在举行本科生特奖答辩会、研究生特奖分享会的时候,往往展示的是一些量化的成绩和成就,好像有些像是总结似的,其实,那都是阶段性的。反过来,一些获奖同学、更多的有故事的同学因此被老师们熟悉,这很重要。大学既讲究有教无类,也很重视青眼有加。这些同学,你们的志气、努力,你们的向学之心,使老师们愿意在你们身上播撒更高的期待、投入更多的“锻炼”和“挑战”的资源,是非常有价值的事情。与此相比,目前的学生奖励,对于奖学金获得者本身作为一种身份认同的宣传、体认,还可以更加强。得了奖,对自己的要求要更高,某种程度上,这个identity,它的内化为梦想、外化为行动的力量,比获奖这一刻的荣耀感,对青年学生来说,意义更大。我是“一二•九”在当下的火种、我是蒋南翔精神的新时代传人,我拿了奖可不能丢了前辈的脸,得加油好好干,这个贴在心里的标签,其实很有力量。


奖励,是要奖励精神品格,而非结果。

同学们在申请奖励时经常是讲事迹、讲行为、讲成果。而做评选工作的老师要从同学们讲的事迹、行为、结果中看到“神”和背后的“魂”。这些东西潜移默化、影响深远,决定着你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管今后境遇如何变化,挑战具体怎样,这些都会起作用。也因此,评奖本身也是考老师、考评委、考学校。看看我们能不能从那些讲的出来的东西背后看到那些讲不出来的东西,并愿意奖励那些讲述不出来的东西。所以抓不到奖励的本质,就不敢识人,不敢下判断,不敢大声说“我就觉得这个好”。所以,学生奖励工作,我们老师要再下功夫,不能推卸责任给那些学分绩或者论文发表等所谓硬杠杠。去奖励这些具象的人,所做的具象行为背后,那些有迁移性的抽象的精神和品格,才是奖励的魅力所在。


对于各位同学来说,获得奖励,要得其意,忘其形,要承其薪传,光大衣钵。送给获奖者的书,请大家认真读一读。自己得了哪个奖,要研究这里面包含了什么样的精神。蒋南翔先生,张宗植先生,都要仔细研究一番;获得特等奖学金的同学也要理解这么多年来的传承,为什么特奖变成了清华人、清华校友心目中看得这么重的一个奖项,你承载着什么样的责任担当。意义感,是了不得的。

杨斌副校长为新雅书院2014级张园同学颁发特等奖学金证书
最后,还是对今天在场以及更广大的同学,提几点期望。

第一,希望开放而潜心,找到持之以恒的热爱。这次我因为出国,没能够参加本科生特奖的答辩,研究生的部分,我参加了学术新秀的一部分,后来认真看了研究生特奖分享会现场视频,真是非常好。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些同学身上,他们把“清华足够大,给你无限可能”这句话,以自己的方式去践行。清华的资源再好,对在清华就读三年、四年,甚至八年时间的很多同学,如果不尽最大的努力,敢于主动探索,难免会“入宝山而空手归”,抱歉还是要说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话。


今天获奖的环境学院吕一铮同学,在专业成绩领先的同时,尽情探索自己热爱的语言学,他就是一专多能、一精多会的典型的代表,自学五门外语,修习多门文化通识课程,在工科专业能力与语言文化领域都是同学间的佼佼者。物理系的姚顺宇同学,面对广阔的物理知识曾经一度迷茫不知所从,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找到自己钟爱的理论问题,潜心钻研,最终取得出众的成果。还有高昕宇同学,很多同学借由他,理解了清华一等一的事业。在这个时代里,特别鼓励在南极洲盖茅草棚,这是他的体会,非常之重要。不是要做在前人基础上非常美的研究,而是要在无人区,哪怕最初看起来很深、很糙的研究。这对中国之未来,也非常之重要。清华的确是力图为大家提供广阔的舞台,在这个过程当中,希望大家要多多尝试,同时一旦找到热爱之后,要专注、要潜心。


特奖学生为导师献花

第二,独立而自强,勇敢战胜人生挑战。材料学院江国琛同学分享的故事,我深感欣慰与感慨。他在入学不久,经历学业挫折与打击,迎难而上;家人生病对他挑战很大,他能调整心态,陪伴家人与病魔作斗争,并持之以恒,最终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这对于他个人而言,是品格的磨练;对他的家人而言,是难得的慰藉。学业之外,他不忘感恩,他是多重志愿者,把自己收获的关怀回报给学校与社会。这是我们看到的他的精神,我们非常希望大家能够共同汲取,变成我们向前走的力量。


第三,乐群而团结,在集体中共同成长。奖励集体,而不仅仅是奖励个人,是清华的优良传统。而集体建设,也是清华办学育人中的优势。清华大学过去三年,毕业三十年的校友在返校日的返校率都一次次创历史新高,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返校率。其中的一个法宝,就是我们在大学当中在一起的集体。今天,集体也更多样多元,集体是清华的财富,也是我们大家一生的财富。建筑学院的司桂恒同学,一个非常重要的标签是“建筑摆渡人”,他连续三年担任清华大学暑期学校辅导员,并担任八字班的学生班主任,把自己的很多思考传递给学弟学妹,和学弟学妹共同成长,带领很多人走进了建筑的大门。清华有大师、大楼,我们也非常希望,同学与同学之间,这样一种纽带、连接,这样一种血浓于水,构成清华一个宝贵的秘密武器。所以希望获奖的各位同学,以及包括集体的代表,发挥自己的榜样作用,带动身边的同学一起进步,让清华这样一个园子,能够满园春。


挥别2018,让大家感觉到沉甸甸的收获;喜迎2019,我相信,每位同学对于未来都有更美好的期望。清华大学也将在新的一年中持续奋进,让同学在清华园中成长得越来越好,老师们和同学们一起谱写出更加绚烂的清韵华章!

最后,代表学校祝贺获奖同学,再一次祝贺给你们当人梯的老师,也祝全体老师和同学们新年快乐,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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